冰冷。
十分冰冷。
全身彷佛被零下的海水冻住,在水中呼吸变得困难,动作由于过低的温度而异常迟缓。
顾武知道这是噩梦,他已经做了许多次沉溺于海水中的梦境,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做出让自己恢复过来的举动,只能够不断下沉。
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不存在的,可是梦中肺部被灌水之后的痛苦、肢体麻木带来的恐惧和深海中无依无靠的孤独仍旧十分恐怖。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黑夜已经被白昼驱赶,微亮的天穹的远方,存在着一轮即将从匍匐山脉之下升起的明日。
从床铺上下来的顾武赤着脚走到阳台,他靠在栏杆上呼吸清晨那稍显冰凉的空气,赶走那虚假的寒冷。
移动目光再度往外看去,经过咸湿海风的洗礼,清晨的街道透着凉意,被氤氲的水汽弥漫着;周边的山林也云雾缭绕,里面好似居住了一位喜欢吞云吐雾的妖怪。
零零散散的路人正在街道上活动,由于能够直接看到沙滩,在海浪此起彼伏的同时,停靠在两侧港口的渔船也晃个不停。
如果仔细看的话,沙滩上还残留着未被海浪抹去的脚印,那是早期的行人出来锻炼时踩踏出来的印子,是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