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天上的云层比较厚,太阳在这个时间已经没入了泛着灰色的云层之中。
地面开始那么明亮了,新约大教堂钟楼的时钟时针摆到右下角了。
易秋双脚微微分开,笔直如同纤细的柱子。他抬着头,望着天上朦胧之间的太阳。这样的注视,他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了。好似这样可以给他带来好心情。
直到路人的目光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他才放下头,不急不缓地沿着街道的标志线往前。
走在标志线的中间,踩着标志线前进。这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路人感到好笑,但是又升不起嘲讽的意味,好似易秋本就应该踩着笔直的白线前进。
穿行在人群之中,他们下意识为易秋让路。他们看着他脸上的样子,以为他是个小丑。
但讲道理,没有哪个贵族会去做小丑吧。
易秋像是提线木偶,没有自己的灵魂,受着某种牵引,不断往前。他猩红色爬满血丝的眼睛没有色彩,死气沉沉的。这股气质让人不得不想要避开。他像是一具行走着的尸体。人们惊惧于自己对这个带着高顶圆帽的贵族男子的比喻,连忙在心里否认,然后低下头,不管不顾,快步走开。
“我快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