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她自然也要给这个难得送来门来的“欠债”估个合情合理的价码的。
可正要开口,随着俞阿婆的动作,覆在提篮上的红色棉布被掀开一角,露出里头晶莹光亮、莹白如玉的白芹菜来,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她如带了一副面具的脸上却已不自知地发生了变化了。
饶是她已经快知天命的年纪了,又是当家主母身边一等一的管事妈妈,金玉宝石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凭它再怎么稀罕的东西,什么没有见过。可还真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白芹菜,不由走近仔细端详。
俞阿婆瞧着就松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把白芹菜,托给袁妈妈细细地看。待她打量了一个来回之后,又极尽所有词汇向她描述这白芹菜究竟有多难种,又有多好吃,却是之前临时抱佛脚刚从秦老娘那听来的。
只片刻的工夫,俞阿婆说的嘴皮子都发麻了,袁妈妈也是心思百转,看着秦老娘笑问道:“这是姐姐家种出来的白芹菜?以前仿佛并没有见过?”
秦老娘也笑着应“是”,又道:“这白芹菜是家里孩子们刚刚琢磨出来的壅制法子,这是头茬,并不敢卖,市面上应当还未有的。”
袁妈妈慢慢颔首,看向秦老娘的目光又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