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好巧不巧,爱娘一碗下了药的糖芋艿落了肚,没事儿人似的还走到院门口,忽的腹内绞痛,立都立不住,身子一软,就跌坐在地,打起滚儿来。
偏偏这会子秋收秋种方才忙过,趁着农闲,十里八村的乡邻们都推车挑担的过来秦家的水碓磨坊舂米磨面的,溪埂上、莲溪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不知道多少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爱娘一只脚刚刚跨过门槛,就跌倒在地满地打滚儿。
有认得爱娘的妇道人家啐了一口,刚要骂句“屙血泻痢的妖精,隔着这么老远都是一股子骚味儿”,却见她嘴里头白沫直泛,连一个“痛”字儿都喊不出来,脸上青青白白,很快就只有出的气儿,再没有进的气儿了,蜷缩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怎的可能不炸锅。
“药死人啦!”也不知道哪个嚷了这么一嗓子,如鬼哭狼嚎般,石破天惊,唬得好些人连拿在手里的簸箕箩筛都给丢了出去,撒的满地的粮食,都来不及道“作孽”。更有一个小伙子,正同家里人一递一把的打风车扬谷呢,一个愣怔,差点被飞速旋转的曲柄削去半只手掌……
莲溪沿岸都沸腾了,有的愣在当地不知所措,有的倒是知道去寻人,而两湾里的乡邻们一听见说药死了人,不明所以,急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