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氅,跳下车,吩咐车夫带着阿幺先回安平坊,独自一人于街头缓步走回家。
沿着城中主道走上几步,便看见有几名府兵集队小跑过,大约都是从各坊口撤回来的。年节中的敦煌城原是不宵禁的,今夜因出了这事,全城皆戒备了起来,关闭坊门不许百姓随意走动,此时击退了突厥人,方才撤下戒严。
风灵悄无声息地走了一阵,冬夜的干冷使得她整个人都缩进大毛氅中,除开夜寒风冷,心头另有一片凉意。
自打记事起,跟着阿爹阿母行商,四处走动,耳闻目染,自认见识也匪浅,又熬练过十年寒暑,拳脚骑射皆通,更是无畏无惧。
本以为带个商队,打理个店肆易如反掌,起码不会是什么难事,岂料事情全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还未得进敦煌城,便险些丢货赔命,待进了城又渐觉城内险恶更甚。
城内有索氏为首的本地大族,垂涎三尺地等着瓜分克扣商贾的盈利,城外的突厥残部、流寇沙匪盘踞商道,虎视眈眈,莫说人与货,甚至是整个城邑都想一并吞食了。
内外受迫,艰辛自不必说。
再有暗中相帮拂耽延收回公廨田一事,自己虽从中沾得了些好处,但有朝一日若叫索氏得知,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