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了一下,立时明白过来,垂着脑袋轻声问:“风灵与他们一路同行,也算得是缘分,可否……可否一同去送上一送?”
这回丁四儿倒不说要先问过拂耽延,自己拿了主意,点了点头,便领着风灵一同走出驿馆。
馆外,拂耽延牵过一匹马,看那架势,是要亲手套车,一旁车板上齐整整地横列了六条薄毯,不必说毯下便该是阵亡的兵卒。
府兵们仍在驿馆外扎营,营内除开伤残的府兵,余者皆出营列队。拂耽延套了车,亲自赶着车,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向官道外的河谷走去。
一路无人言语,车轱辘的滚动和革靴在沙地里踩出的沙沙声,于一片沉寂中显得格外突兀。河谷中间蜿蜒着一条河道,雪山融水尚未壮大,只涓涓地趟着几道细流。早来的兵卒已在河谷口搭好了六垛柴堆。
一望那柴堆,风灵心口堵得慌,有东西在涌动,却梗在喉口抒发不出。
众人沉默着将车板上的战亡同袍搬挪至柴堆上,一路不曾开口的丁四儿在她身边黯然叹道:“今日尚且在此送别他们,哪一个能知晓明日是谁送谁。”
风灵动了动唇,未能说上什么话,只跟着偷偷叹息一声。
两名府兵搬抬了一具尸身自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