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日一夜,次日不待天亮,驿馆中做活的妇人便来叩开风灵的房门:“都尉命奴前来服侍小娘子起身,说是五更集队拔营,莫要误了时辰。”
那妇人因收了风灵的钱,尤为殷勤。风灵右手不便利,她手脚麻利地替她净面漱齿、系袍登靴,又照着她的吩咐梳好了发辫,左谢右谢地送出驿馆,正逢府兵集结收整完备,上马欲行。
风灵的大宛马有人替她牵了来,她左手拉了缰绳,费力地踩着马镫上了马,人虽是在马上坐住了,却因右手拉不得缰绳,控不住马首,单薄的身子在马上摇摇晃晃,几欲坠落。
“你与我同骑。”拂耽延的马溜溜达达地靠过来,也不问风灵愿不愿意,他探臂就过来,一手拎了她的脖领子,一手抓住她腰间的革带,粗莽得如同抓起一只布袋。
风灵惊叫了一声,瞬息便教他带到了身前,牢牢地固定在了他前胸,不论她如何扭动,皆是徒劳,反倒惹得府兵们和那送出来的妇人窃窃低笑。
风灵虽不讲究男女大防,却也不曾与阿爹兄长外的男子挨得这般近,近得能听见他在她头顶的喘气声,整个人立时被他身上的皮革甲衣气息裹挟,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他“扑通扑通”的心跳一下一下,格外清晰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