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自家阿郎性子和软无争,夫人虽要强些,到底还稳重,不知怎就教养出了小娘子这般横冲直撞,浑不知惧怕的脾性。理确是她说的那个理,只是,微渺如他们,要同高门贵胄论理,却是要赔上不小的代价。这代价,有时是钱帛,有时是前程,有时也会是身家性命。
“大娘,老管事说的也不无道理。”佛奴跟在风灵身后往后院内室去,小心翼翼地劝道:“柳爽绝不是个善茬,咱们认个亏,对付过去算是大吉了,必得……”
风灵快步迈进屋子,掐断了佛奴的念叨:“服个软容易,那也得问问人家肯不肯踏这台阶,左右柳爽是不肯饶我了,我又何必自轻自贱,上赶着去讨没趣。他不过来敦煌躲个祸,待长安消了风声便要回的,能同我硬抗多少时日?咱们不在长安经营,却要在沙州长长久久地呆下去,我不过是捱过他在敦煌横行的一小段日子,换得日后在沙州的名望底气儿。”
佛奴认真思忖了片刻,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风灵见他并不确信,返身阖上屋门,散腿在壶门榻上坐了。“细细分辨来,我总觉索家与贺鲁部有些不干净,话我已撂给了延都尉,前前后后的古怪之处也与他讲明,他若肯信,着手去查探,必定有所获。倘果真如我所料,介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