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才小半时辰,风灵身后的车门便推开了,从里头探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脑袋来,汉话夹杂着突厥话,比划着道:“走得太急,车内有女眷病着耐不住颠腾。”
风灵探头往车里瞧了一眼,连同开车门出来说话的一共有三名女眷,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一名婢子,说话的大约是那妇人的女儿,长得倒是好看。
“赶路要紧,忍耐着些罢。”风灵不耐烦地回了句,扭头不愿再搭理她。
不料那女子用力敲击了几下车壁,高声囔起来,“都尉!都尉!我阿纳身子不适,若再这样赶路,出了什么好歹,到了长安我如何同我阿塔交代!”
拂耽延带住马,转回车旁,队伍后头另有一骑也赶上前来,马上的男子二十来岁,样貌与那喊话的女子颇为相似,口中说着突厥话,紧张地向那女子询问什么。
继而他无奈却带着些恼意地向拂耽延拱了拱手,“延都尉,家母出城时便有恙在身,这般赶路,只怕她捱不到长安。圣人既未下令以囚车押送,亦未有罪名下降,咱们便都还是焉耆王族,何故到了都尉这儿竟是如此境遇?”
一口怪腔怪调的河洛话,说得倒是在情在理。拂耽延拧眉望了望天色,并不答他话,策马往队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