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长安城的五更鼓从未因谁的私念,断响过一回。不论风灵如何的不情愿,五更一至,鼓声隆隆,震透了整个长安城。
她迷迷煳煳了大半夜,一听五更鼓响,登时清醒过来,身边已空无一人,拂耽延不知去向。她坐起身,却发觉一股酸麻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窜,适应了好一阵才勉强摇摇晃晃地下地走动。
昨日穿来的衣袍大约是穿不得了,亏得在此养伤时留下的衣裙袍衫皆好好地收在匣笥内,她自去挑了一袭里衫,想着过会儿须得骑马回翠微宫,便又翻倒出一袭胡袍。
回头望望内室的睡榻上散乱的衣衫被衾,不由心底一羞,这宅子内只两个粗使的仆妇,要她们收拾这些,想来终究是不便。她忍着腰腿上的酸痛,将睡榻略略拾掇过一遍,抽去污了的褥垫。
屋门忽然一动,拂耽延一身家常的素袍进屋,一手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铜盆,一把卷曲的半长褐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风灵手里正收拾那污浊了的锦褥,忽就红了脸,忙放下手里的锦褥,讪讪地走向他:“我只当你,朝会去了。”
“圣人不在朝内,不必每日朝会,太子代政,不过四日一朝。”拂耽延一面解释一面放下手里的铜盆,仔细地端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