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在弥射的带领下走了将近三日,越走离官道越远。. .一路荒芜苍凉,起先还能见稀稀拉拉的几丛骆驼刺,再往后连骆驼刺也难见了,满目的苍黄风烟。
时值风季,白日里热风带着灼热的沙粒,在空气中乱舞一气,众人只得忍着闷热,将遮口鼻的纱帛仔细地覆盖好,眯着眼,以防沙粒落入眼中。夜里寻不到驿馆落脚,一队人只得在野地里宿营,呜咽低啸的夜风里又似裹挟了冰渣子,教人冷得浑身哆嗦。
头两日柳爽因鞭伤沉重,一直躺在车内,并未出来。到了第三日,病倒了不少人,前行已是困难,弥射带领着的突厥人却都安然无恙,他仍旧一个劲儿地催着赶路,那些跟随着柳爽的人不堪重负,再三央告到柳爽跟前。
柳爽忍着鞭伤未褪去的疼痛,出来望了半晌,之间周遭茫茫无际一片黄沙石滩,着实瞧不出什么名堂来。他虽在沙州逗留过一阵,却从未见过这番景象,心底涌起一阵阵无来由的恐慌。
“弥射将军,这条道便是旧商道么?”柳爽敛起了一路骄横气,陪着小心问道。
“柳虞候疑我领错了道?”弥射气定神闲地在马上晃着身子,斜睨了他一眼,“柳虞候若不信,一问公主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