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一夜,好歹撑持住,待天亮了,自此便是自由身!”
她的口鼻教纱帛蒙着,声音却从纱帛后头穿透出来,直穿过杏叶的心头。杏叶使力咬住后槽牙,将缰绳在手掌上绕了三圈,俯身贴住马身,双膝紧夹住马腹,沉住气低叱一声催动了马。
马是最上等的大宛良马,纵然天气恶劣如此,也毫不犹豫地撒开四蹄,借着风势奔腾出去。
漫天风沙成烟,营地中谁也不曾瞧见有人裹在了风烟中飘然离去。约莫一个时辰后,狂猛的风沙已吹翻了营地中五六顶毡帐,弥射亲手起出风灵那顶毡帐四边借以稳固的木桩。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顶帐便被卷到了半空中,仿佛被一双隐在风里的无形的手,撕扯成几块残碎毡布。
饶是如此,仍不见柳爽那边有人过来查不见柳爽露面。弥射的随从却忍耐不住问道:“可否要去通禀柳虞候一声?”
弥射蔑笑着摆了摆手:“通禀又有何用,那些长安郎,怕是早被这场风沙吹破了胆,死活不会离开毡帐一步。咱们睡咱们的,待天明后再议。”
且说风灵与杏叶顺着突厥人指予的方向一口气跑出了二三十里,因是顺风,风沙越来越大,路上颠得狠了,风灵只觉腹角隐隐牵扯着痛。大沙碛暗夜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