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眼下说你未必肯信,但本汗在此应诺,你腹中的孩儿,不问出处,既降生在这草原上,便是我沙钵罗可汗的孩儿,与旁的特勤弘忽都是一样。若是个小儿郎,我亲授他弓马骑射,定能成为草原上飞得最有力的小鹰。”贺鲁摆弄着手中的小银刀,仿若自语。
风灵渐渐停了口,暗自发笑:这可是正经的天家血脉,岂容你乱臣贼子作践。况且此一战之后,什么沙钵罗可汗,大约不过是草原上的一头丧家之犬罢了。
她在一块布帛上拭了拭油腻的手指,不紧不慢道:“贺鲁将军可曾听过‘雀占鸠巢’的典故?”
贺鲁幼时曾有过一位汉师,念过几句诗书,隔了年月虽不太记得,但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风灵所指,登时变了脸,适才声音里尚含的几缕柔软,瞬时灰飞烟灭,寒光闪过,银刀“咔”地被钉在了桌案上。
“本汗念着旧日情分,以礼相待,你倒真当我这儿是随意出入的商肆店铺了?”贺鲁面色黑沉下来,仿佛是将帐外的黑暗阴冷一同带了进来:“你进帐时心甘情愿,并未有人胁迫,想要出帐却由不得你。”
风灵点头浅笑,对他渐燃起的怒气熟视无睹,悠然地冲他探了探手掌:“将军瞧我何曾想要跑了?”
贺鲁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