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果然鹅毛大的雪片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及到暮色起来的时分,大风也跟着刮了过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鹅毛雪片便成了割人肌肤的薄刀刃。
风灵拥着毛氅在帐中枯坐,这样的天气,锁住了她的手脚,令她无法作出任何打算。两名女奴小心翼翼地在帐中布炭添茶,可连得炭火也败给了大风雪中的寒冷,无论如何也聚拢不起多少热气来,炭火上的铜壶已搁了许久,也未见茶滚。
帐外大富脖颈上的铁链又不安地“哗啦哗啦”直响,风灵私猜着大约是贺鲁敌不过这场声势浩大的暴风雪,赶着归帐了。他在营地总教风灵心烦意乱,她不耐烦地朝两名女奴摆了摆手:“走罢走罢,横竖也暖不起来。”
女奴才刚向她行罢了礼,大富便在外头狂吠了起来,与生人靠近时带着警告意味的低呼声不同,听着竟分外振奋,欲要挣脱铁链冲将出去。
风灵耳力甚好,几息间便听出了帐外的慌乱。铁器相击,越来越多的火光在晃动,革靴与马蹄混在一处。很快这阵突如其来的纷乱便波及到了风灵帐外不远处,四处摇晃的火把将奔窜的狼狈人影透在帐布上,如同正在演绎兵荒马乱的皮影戏。
两名女奴唬得不轻,不敢踏出毡帐,也不敢向风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