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孜狐疑地怔了一息:“可……我这儿延医用药皆不便利,驻营里随军的医士总还堪用,早些将延将军送去岂不好?”
风灵揉了揉眉心,不确定道:“我这儿还有些思虑,未能周详,容我再斟酌斟酌。韫娘姊姊与弥射将军那儿,倒也不必瞒着。”
玉勒图孜向来认定风灵的脑筋比自己转得快,虽不明白她意图,却也应诺下,伸手替她打起帐门:“我记着了,你去望望延将军罢。”
帐内有一人守着,大约是玉勒图孜的吩咐,那人紧盯着睡榻,一丝不苟。见风灵近前,立即警惕地站起身,横挡在她与睡榻之间。
玉勒图孜在门前冲他扬声道:“这位是阿史那娘子。”那人才行过礼,退身出帐。
帐门重新被放下,将透进来的刺眼的白光遮去,帐内半明半暗。风灵这才怀着错综复杂的心思,一步步挨近睡榻。
拂耽延身上的明光铠已被除去,血污斑驳的戎袍也换作了白叠常袍,仔仔细细地掖在一张羊毛被衾下,面上和脖颈因濯洗过露出了几道皮肉上的小创口。
风灵脚下绵软,几乎是拖曳着两条腿走到榻边。拂耽延紧闭着双目,脸上不带半分神情,与风灵寻到他的那晚一模一样,不见分毫变化,这副死一般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