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便捆了他亲送出了苏咄城。”弥射将贺鲁受擒的前后讲得畅快淋漓,众人也跟着心内大快。
“贺鲁金牙山的汗庭也教弥射将军拔除了,这回西疆终是安定了,大唐到底是大一统了,咱们这些行商的再不必惧怕商道流兵沙匪。”帐内静默了良久,佛奴搓着手如释重负地长叹了口气。
惟有风灵低垂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打落在搁在膝头的手背上。张韫娘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叹息着轻抚她的后背。
弥射知道她因拂耽延昏沉不醒心里头难过,好言劝慰道:“你莫难过,三百西州兵存活的无几,延将军命大了,总算是回来了。”他想到归途中路过的那片三百西州兵横尸的修罗场,不禁摇了摇头:“延将军这般打法,当真是……当真是要舍出命去,他怎也该替你替那歇想想。”
“他不正是想战死在西疆么。”风灵忽然抬起婆娑泪眼,泣道:“战前他同我说,待平了贺鲁,他便要回长安面圣一力担罪,领藏匿私娶了和亲公主的欺君之罪。可这罪名一旦落下,他替大唐戎马浴血的二十七载便成了什么?依他的性子,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肯污了一生清名。”
“哎,延将军这真是……”弥射顿首在腿上拍了一掌,唏嘘长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