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在喂汤药时同拂耽延如是说,絮絮如念叨着家常。
“佛奴在外头听说,贺鲁已押解至长安,可献俘时他却大嚷着称只负了先帝,不肯在宗庙就死,圣人果然就将他押至昭陵献祭,可终了还是未杀他,献俘典仪过后只将他囚在了昭陵旁的守陵园子里。”
过了两日,她又自言自语地说起了贺鲁的事来,说得倒是云淡风轻,仿若事不关己。
“弥射将军从长安回了西疆,派人送来了书信,他如今已受封成了西疆的兴昔亡可汗,韫娘姊姊跟着受了封诰,是大可敦了。可汗信中说等你醒后,邀咱们去他王庭,一醉方休才好。另有,朝中再无云麾将军了,苏将军报了你阵亡殉国,尸骨无寻。圣人本意是要授你二品辅国大将军的虚衔,可你委实是无族人可替你领受,便作罢了。左右这些同咱们都无关了,我私自替你作的决定,与权势党派相忘于朝廷,自此大隐于市,可好?”
又隔了些日子,她将长安与西疆的事向他细述了一番,全然不觉他根本听不见,也做不出任何回应。
“药已吃了近一月,你可曾好些了?怎还不愿醒呢?我那样爱生事,佛奴他们又不敢拦,你若不醒,往后谁来拦着我出去惹事?惹下事端,又有谁来替我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