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山中的樵夫了?”
他自幼长于皇家,一向锦衣玉食,每次吃饭更衣都有宫人伺候着,出行亦是宫人和侍卫一起护行,不曾穿过如此这般的粗布衣服。
福休一边支起了一个锅来泡了两个馍馍,一边安慰道:“没有事,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到安阳去,去到安阳之后,必定给你重新置一套锦衣华服。”
皇帝轻笑道:“其实这也是很合身的。这样住着也好,远离了朝廷,远离的斗争,远离了权谋,等我好了,我学着砍柴打猎,天天煮东西给你吃。”
福休失笑,“若是你好了,我们还用待在这里吗?这里又阴又暗,什么都没有。”
皇帝便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裹着大氅的毛毡。出神地望着眼前跳动的火苗。火苗吞吐,映照在了福休和皇帝两个人的脸庞之上,像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明明灭灭。
一时馍馍泡开了,福休舀在了碗里,扶起了皇帝,笑道:“总算现在还可以有口热汤喝。你先吃一点这个,我待会儿炖鱼汤给你喝。”
皇帝望了福休一眼,居然有些微的失落一闪而过,然后就着粗制滥造的陶汤勺一口一口地喝着,虽是顺从地将一碗厚厚的浆汤全吃完了,眉峰却不时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