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他又作了什么诗,他同朋友又生出什么典故……一件件,一桩桩放在心上。
那年我用半个月绣好荷包,却用两个月才将它交出去。我知道他每次来宫中面圣,都会从秀远殿旁的那个园子走。我成日在那园子里转啊转,只怕那里的花匠都不比我清楚,那园子里究竟有几种花……他们只看种到盆里的,却不知那树下、石后,也有许多野花,虽然没人看没人夸,一样开得好看。
直到那天,我对自己说,不行啊,你可不能总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打转。我特意换上我最喜欢的水蓝裙子,配上那件白底碎花的坎肩,又特特上过粉——我平日可不上粉,那粉还是停绿托人从宫外带来的新货,说现在小姐们就时兴这个。
我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站到他面前,将荷包亲手递给他。我没有说话,那样子,任谁都懂。
他接下了,我欢喜得几日没睡好,我以为他是愿意的。我甚至想,就算他只喜欢我的漂亮,那也不打紧,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我太高估自己。我整日轻飘飘,像飞在云端,直到那天,新婚之夜,他连我盖头也不揭,对我说,今生今世,我都不会碰你,你也不要有非份之想,安生守好本份,自有你的好。便摔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