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黄昏时黑暗降临得越来越早。霞举轩中精致的菜肴已布好,只等主人到来。
谢流尘坐在外间捧着茶盏。往日飞扬的神采因心事而褪却不少,平添几分忧郁。然而这样的神情在他作出来却是高贵又矜持的,若教城中女子看去,不知又要虏获多少芳心。
即使他是驸马,是已尚公主不能再娶妾的驸马。
但是他是驸马,权势滔天,翻云覆雨,只在一念之间。
谢流尘低低笑了起来,以茶当酒,一饮而尽。行端,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已有很多旁人几世修不得的,既如此,上天要收回另一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决心已定。
往日的谢流尘又回来了。
门外响起下人的请安声,还有女子糯软的声音说着“免礼”。谢流尘放下手中茶盏,勾唇一笑。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邪魅一笑?
——宋晓一进屋便看见谢流尘偏着头笑得勾魂。呼吸一窒,赶忙默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稳住心神。
那边厢谢流尘也在打量她。
宋晓今日坚决驳回了停绿想将她打扮成一个金光闪闪的活动珠宝柜的意愿,挑了件水蓝的衫子,头发用一根碧玉簪挽起,描过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