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思义,伏波堂是设在河畔的,与崇义坊离得不远,沿着宛溪下游走去,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远远看去,河堤旁一溜青瓦灰墙的宅子中,迎头一间大门敞开,门头高悬匾额,上书“伏波堂”三字。
“公主,他家的碧玉糕是好吃,可您也不必特意过来啊。打发个人来买不就好了?”停绿看着自家公主被晒得微红的脸,不免心疼。
“停绿,他家既是做糕点的,怎么会开在这里?”
“您不太出来走动,自然不知道,每年三月三上巳节时,城中人都要来这河边踏青。他家原本是趁那天腾出个院子来做茶室赚歇脚钱的,谁知倒让他家的糕传开了名声,后来便一年四季都做糕卖了。”
“那,他家这铺子开多少年了?”
停绿摇摇头:“不知道。”
此时正值深秋,春日离离的青草,现下萎黄枯败。唯有几株白杨还是绿色,但那沉郁的灰绿并不讨喜。河水也较春日浅了许多,露出土黄的河床。这样萧索的景像,并没有人喜欢看,看到这几近荒凉的景致,有些难以想像春日时这里会是怎样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宋晓看看空空荡荡的河堤,又看看身后离开人群便无比扎眼的十几名侍卫,抚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