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路太医笑道:“昔年老夫曾为锦贵妃诊脉。”
原来如此。谢流尘心中雪亮,难怪言语之间对金枝颇多回护。
送走人,谢流尘回身转过影壁,看着通往两个院的路,犹豫一下,还是往凤栖庭那边走去。
一时想起方才路太医的话,忽然想到,锦贵妃入宫十余年,恩宠不绝,不知是如何绝色?连一向以小心谨慎出名的路太医,竟也为着十余年前的一点交集,为她的女儿向自己说出那些话。
谢流尘不由停住脚步。他一向认为中原之外的地方便是蛮夷,不知礼数毫无教养的远人,他讨厌金枝,大半原因便在于金枝的母亲锦贵妃是蛮夷云梦泽和亲送来的女子,血统低下。在他心中,这样的女子再美,也是个缺乏教养没有内涵的摆设,血统不洁姑且不论,所恃无非一张脸,新鲜劲一过,便被人弃之一边。他从未想过,如果真如他所想,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怎能得到楼定石十余年的宠爱?难道真只因为美貌?
半晌,谢流尘回神,不禁失笑着敲敲头:怎地无聊到想这些事来了?伊人已逝,再多的猜测再多的臆想也不过是无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