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谢流尘一行按预订行程,抵达一个小镇。镇中未设驿站,当地长官早早接到通知,将自家官邸腾出两个院子,供他们下榻。
谢绝官员的接风宴,谢流尘只托旅途疲倦,要早些休息,便径自向客房走去。
关上房门,谢流尘推开窗户,拿出一只乌木哨子放到唇边吹了几声,又放回怀中。
不多时,一只灰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进屋中,打了个转,停在书桌上。
谢流尘走过去解下鸽子脚下的竹筒,倒出一颗蜡丸,在桌面上洒下一把碎米,那只鸽子轻快地跳着啄食起来。
谢流尘捏碎蜡壳,展开那张极薄的纸迅速看完。沉吟一阵,他自随身的小箱中拿出一张同样质地的薄纸与一枝极细的笔,旋开一个小瓶,醮上早已备下的墨汁,写下几行字,细细折起,又燃起一只蜡烛。不多时,看上面聚起一层蜡泪,便将烛芯吹灭,一手持烛,一手持信,不知如何动作,那信便被包成与方才那蜡丸一般模样大小的另一个蜡丸。这番动作熟练无比,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将这新的蜡丸放到竹筒中,绑到鸽子脚上。这时鸽子已将桌面上的碎米啄得差不多了,谢流尘摸摸它的背,又拍拍它的头,鸽子便扑棱几下,展翅飞出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