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想起父亲临去前的话,又去问娘:娘,阿锦是谁?
娘愣了许久,问他说:是谁告诉他这个名字的。
是爹临去前说的,要我今后好好保护族人,还有阿锦。提起逝世的父亲,他眼眶不由得又红了。
你爹是这么说的?
嗯。
沉默了许久,他以为娘已经将他的问题忘了,抬头刚想催促几句,却在看到娘的神情后愣愣地忘了说话。
换做旁人,或许看不懂她的神色,以为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可血脉相连,他能轻易从娘平静的面色下,看到别的东西。犹如地行的湍急暗流,未见到时你以为那是不存在的,可它的冲击力却很大,一旦地面薄弱,便要喷涌而出,谁也无法止息。
小小的楚越人,那时屏声息气,怀着隐隐的恐惧等待那破土而出的激流。
然而久久地,久久地,那暗流复又平息下去。娘掠了掠耳边鬓发,说道,她是长老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你的姑姑。你爹既然嘱咐你了,你便该好好修行,日后做到你爹交待你的事。
楚越人懵懂地点点头。
温婉贤良的娘,外柔内刚的娘,一生之中,楚越人再未看到她露出过那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