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时找过我?不过问一问罢了。”傅临安在早已熏暖的床上躺下,道:“我眯一会儿,你也快去歇着吧。再两三个时辰,天可就要亮了。”
每次楼定石在承平宫留宿之后,傅临安必定要于夜中起身沐浴更衣,另择睡处。雪梅虽早已习惯她这个举动,亦知道是劝不过来的。今日也只是不抱希望地说一说,当下见她仍不答应,自己也着实困得厉害,便告退歇息去了。
傅临安伸手从被褥中摸出那银制的暖球,轻轻抚摸着上面细密缠绕的花纹。拳头大小的精致的银球,按下机括后揭起顶端的盖子,加进压成梅花状的香碳,合好盖子后无论怎样转动,里面的碳也不会掉出来。多有调皮的女子,拿了它当球一般,抛来抛去。
傅临安早已过了那样的年纪,现在,她只是摸索着,将球捧到身侧放好,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拔弄着。
不必非得有另一个人,换了别的东西,一样可以得到温暖。
何况,你的温暖实在太容易让人乱心。
黑暗中,傅临安无声地勾起唇角,是一个微笑的弧度。
我早已放弃,如同今日我不去追究,你那一番话是为着打消我原本就没有的心结,让我一心一意替你把事做好;还是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