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得安眠的,不止宋晓一人,还有谢流尘。
自下午见过金枝后,谢流尘便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之中。
不能多想,不敢多想。当时的情形与脱口而出的话语一旦回想起来,总是要再次脸红。
但又忍不住不去想,即使喝令自己分开心思也不能成功。甚至连数着铁栏,数得十三元的韵脚,想要凝神作诗,也是想了前句忘了后句,令人越人尴尬。
就这么反反复复地在心里拉锯似地磨了半日,最后,谢流尘自暴自弃地想,算了,爱想什么就想什么吧。
思绪便如决了堤的春汛,一涌而发,不可收拾。
日后我俩还有长路要走,尘决不会中道而离。
于他来说,这便是誓言了。然而说出口的瞬间,并不觉得后悔,也不觉得草率,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向对方吐露自己的心声。
心声?往日我不是从不愿正视她,几乎是厌恶她的么?是几时,我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最终,结成今日的心声向她倾吐?
那么,便一点一点来回想吧。
初见她时,只是觉得这位公主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养在深宫,折眉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该归谁,实在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