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卧着,脸朝外,微眯着眼看着窗边青玉案几上的花儿。
那是花房新培育出来的艳红鹿子百合,颇为稀少。这花与一般或黄或白或红的百合不同,只花心一抹抹玫瑰红的密密集集的花斑,边缘却是晶莹的雪色,也并不直直向上,而是花瓣卷曲,倒垂而下,恰似一个个小巧的金钟一般。百合花姿雅致,只是疏疏地几枝错落有致地用清水养在深赤雪白两色的敞口白釉折枝美人瓶里,便已是亭亭玉立,身姿楚楚。
案几旁的朱漆雕花竹窗只是半扣着,送进来几许清凉的微风。不知什麽时候,天又渐渐下起了濛濛细雨,微风吹拂,潮湿的尘土水气夹杂着百合的清淡香气扑面而来。
我蜷在层层叠叠的绫罗锦缎中,半梦半醒,缓缓沉入了梦乡。
一觉好眠,待得醒来,还犹自不愿睁开双眼。我舒服地翻了个身,顿觉身上的青缎泥金掐花对襟外裳已不知去向,换上了件杏子红的云丝小衣,头上的钗簪都已卸下,只松松地挽了挽。
我知是她们几个进来悄悄地为我换了,当下也不理论,坐起身来。
这才发现崇韬竟坐在床脚的紫檀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神微微失神,竟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
我“呀”地一声,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