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日,黄昏时候才一切就绪。含蕊吐芳的绿萼梅如夕阳下的一片红霞,倒与这雪景相映成趣。
只要一踏进院门,就能闻到那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说来也奇,天空还飘着雪,如鹅毛般轻扬的雪下得越大,怒放的梅花就越是香彻四野,姿态也越发挺拔孤傲,更见优雅高贵。
我倚在窗前的暖炕上,半开着窗,眯眼看着窗外的白雪素裹,红颜娇俏,惬意极了。
噙香坐在我侧边穿着一串珍珠链子,把一颗颗圆润硕大的上好珍珠用十六股银胶线串起,她浅粉色的指甲映着洁白光泽的珍珠煞是柔和好看。
我懒懒伸个懒腰,调笑道:“噙香的手越发好看了,真乃纤手如玉啊。”噙香听得我调笑,全不在意,浅笑道:“就算是纤手如玉,也还是主子的丫头,这一辈子都变不了了。”
我讨了个没趣,就把目光转向伏在小矮桌剪窗花的吟雪,就快除夕了,各宫都开始置办起年节用品来。我们也不例外,吟雪手极巧,不一会就剪出了各种花样,什么和合二仙,什么喜上眉梢,什么团蝠如意,花样繁多,种种不一,更兼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我看着吟雪微笑着把剪纸一张张贴上窗棂,便觉百无聊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