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婕妤就是明婕妤,比我们那主子高明多了。不错,主子虽然更为器重彩云,我心里不服,但归根结底倒不为这个。”
我不解道:“那是为什么?”
丝萝冷笑一声道:“有一日皇上来玉锦宫,我奉茶上去,皇上赞我的手生得好,又说我模样乖巧,言下之意任谁也懂得。可是主子不受用,硬说我粗笨不配服侍贵人。主子怀着身孕,皇上也不好强了她,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便道:“就为这个?你主子怀着身孕,自己的丫头却要趁这个时候去承宠,你让你主子情何以堪?你但凡晓事,就该等你主子生产之后自然会为你安排。你就为这个害你主子?!”
丝萝连声冷笑,道:“明婕妤你出身名门,自己又美貌得很,进了宫倍受宠爱,短短半年时光已是婕妤之尊,哪能明白我们这些下人的感受和生活?我们这些人生下来就是丫头,任你生得再好,拉出去配个小厮就是一辈子。你看看你坐的椅子,这是我的屋,就只能用这粗糙冰冷的木头椅子,而主子呢?红木,紫檀,花梨,鸡翅,哪一样不是好的?铺的是白狐皮褥子,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而我们呢?我们这些奴才就只配吃剩下的,穿剩下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