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里,漱玉果然还嘟着嘴生气呢,噙香见我进来,悄悄地对我说:“主子,这个月的分例又少了好些,上个月短了三分之一,这个月竟足足短了一半,衣裳鞋袜也不齐全。”
我看她一眼,随手翻了翻薄薄几匹绢缎宫锦,面上笑道:“我如今失宠,内务府自然克扣了。不妨事的,我也穿不了那么许多。”
噙香忙点点头,叫小宫女拿了下去。
漱玉犹不解气,冷哼道:“如今宫里的各宫分例全是意妃掌管,这分例少了还不是她的意思。”
我不以为意地道:“即使不是她的意思,下面这帮奴才哪个不是拜高踩低惯会看人下盘子之辈,不得宠的妃嫔被奴才私下克扣分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噙香沉静地掸掸我肩上的浮尘,一味微笑道:“咱们奴婢辛苦些倒没什么,只是让主子委屈。”
漱玉犹不服气,又没处撒气儿,遂埋怨道:“冯昭仪身为延禧宫主位,分例可是她送来的,她若有心照拂咱们。要从中添些什么也不是不能。亏主子以前对她那么好。”
我听她提起冯昭仪,想起皇后说命冯昭仪向婉淑仪下毒之事,心里一阵腻烦,沉下脸来。
噙香轻轻捅捅还说个不停的漱玉,朝她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