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霜一向聪慧,闻言也不多问,径直为我换下华丽的衣裙,改穿简单清爽的家常衣裳,满头乌丝松松挽了个太虚髻。
我顿觉轻了好几斤,浑身轻松地伸伸臂,笑道:“进宫这么久了,还是不习惯这些华服美钗。也还真不是个富贵命。”
含霜抿着嘴儿一笑,道:“可不是呢,这些头上的金银宝石,衣衫上的金丝银线水晶珍珠的,可不是重得慌。奴婢敢担保,岂止是主子,恐怕哪个宫的娘娘都是一样,巴不得少穿戴几斤呢。”
我凝神一想,便笑道:“那倒也不全然是。你看好些的宫嫔,一出门巴不得把所有的珠钗珍宝挂在身上呢。听说在自个儿家里也是这般打扮齐整,一丝不苟呢。”
含霜撇一撇嘴,不屑地道:“那些尽是那些没见过世面小家小户的女子,又不得圣宠,这才时时刻刻都打扮得跟那开屏的孔雀一样,巴望着皇上会注意呢。”
我不在意地一笑,喟叹道:“她们哪知自古以来皇帝的脾性,后宫三千,什么样的没有,还从没听过哪一个皇帝宠爱那些喜欢打扮得富丽堂皇,却胸无点墨的女子,实在粗浅。”
含霜捧了一盖碗冰镇酸梅汤来,笑道:“那可不是。就算良妃娘娘平常总是打扮得一丝不苟,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