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除了我还有别人听见。
内殿的重重帐幔映着昏暗的灯光异常地凄清,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秦芷就躺在角落里的雕花鸡翅木大床上,湖蓝弹珠纱帐衬得她似一尾上岸太久脱水的鱼儿,轻飘飘地无力地蜷缩在重重锦被里。
秦芷的脸色像快融化的雪一样苍白而透明,那是我在她身上从未看到过的脆弱与无助,像是备受风雨浇打的雪白杏花,转眼就要飘落,湮灭。
我忍着泪走到床边,轻轻揭起锦被,尚未来得及收拾的蓝色被褥被鲜血浸透了,颜色发乌。半夜的凉风从未关紧的窗缝里透进来,轻微的凉意犹如一把尖刀正正插在我心尖上,却并不觉得疼,只觉得浑身都寒浸浸的,蔓延开来。
秦芷散乱的黑发在腮边紧紧贴着,早被汗水浸湿,还插着崇韬送她的一支明珠步摇,衬得她的眼睛越发没了往日的光彩,秦芷黑幽幽的双眸定定地望着我,轻轻唤我:“明月。。。”
我脚下一软,伏在她枕边,满眼是泪,点点头:“姐姐。”
秦芷艰难地伸手抚抚我凌乱的额发,痴痴道:“其实你很像我死去的妹妹,可是我一直都叫你娘娘,今日,终于得叫你一声‘妹妹’。”
我再忍不住,轻轻哭出声。她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