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慢慢地说,“冲儿,我一直是拿你当儿子看,可我也知道现在不流行那个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入土时候的章程……”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陈冲轻轻笑了一下拍拍老头的胳膊,“您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我给您披麻戴孝,我给您打幡抱罐,我给您摔盆送路。”
老头真的是老怀大慰,满脸的笑模样堆起一片皱褶:“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百年时候的东西,我都买来预备好了,回头你去问金善雅,她都知道在哪……出不出大殡的倒是无所谓,我也知道您们这时候都是一把火烧了,你记得把我骨灰带回杭州,撒在钱塘江里,我就算没白教你这么多年。”
陈冲今天走的时候,老头也不喊叫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看着外面飘着雪花的天空,一句话也不说。
“爸,我这边,有个事情。”陈冲父母双全去给别人披麻戴孝的事情,不能不和家里说,“我老师,施襄夏,身体恐怕不行了。”
他爸爸“啊”了一声:“那可一定要送医院好好照顾啊,什么病?现在怎么样?”
“恐怕是不行了。”陈冲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冷静,但心里面却像压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一样,让他的嗓子堵,“老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