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圆桌纵横交错地插在烧焦的土地上,尚未完全腐烂的树干杂乱无章地倒在木桩之间,时不时地脱落下一大块朽木。朽木落地就摔成粉末。
通过伴生种的生命链接,豆子很清楚地知道,这方圆数百万公里枯木桩都属于同一棵树。一棵生存了百万年的巨大榕树,它的气根从树干上倒垂下来插入土壤,越长越粗大,数百年后就形如大树。无数气根连绵不断,数百年后,就成了占地数百万公里成天蔽日的一大片森林。
很难想象吧,大半个地球那么大的一片森林,其实是一棵树。
他就是在最后关头吞下豆子的伴生种,用自己浩瀚无尽的生命挽救了豆子的存在。
如果她的生命力是一单位,这棵老树的生命力必定是亿亿万单位。豆子不敢想象自己当时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想来必定是破碎了又破碎,反反复复承受了亿万次死亡,才会迅抽干了老树的生命力。
豆子很容易就在枯木桩中找到了一点翠绿。那是两片细小的榕树叶子,蔫蔫地,却坚强地舒展开来。
豆子抽空了他的生命力,同时,也反哺了他。豆子最终活下来,她的伴生者也因此保留了一缕微弱的生命。
无论老树曾经多么强大,现在,他都脆弱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