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帮她撑着。
看来他是真忘了从前旧事。
干娘弥留之时,让他帮她撑着家里,他嘟囔他是一家之主,凭什么听一丫头的。
干娘没听见,一旁服侍的她却听得一字不漏。
只有脑里空白了,如今才能说出这样气定神 闲的话,做出这样大相径庭的事。
不过,她还相信一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再怎么丢了前尘往事,若无目的,他为何到广和楼来等她?
昨夜之前,他已经不认识她;昨夜之后,一日不到,他和她没说几句话,如同生人。而这份自来熟,不可能无缘无故。
只是,她不开声,等有奸盗有缘故的的人开声,又任他将油伞都给了她,冷眼看他提起笼屉,拿袖子抹脸上雨珠子。
长到这个年纪,她已经明白,但凡不是她求来的,带有别样意图的好处,实在无需半点感激。
“今晚要去赵府吃饭……”开声了。
夏苏眉角轻轻一挑。
“我就两套护师的衣物替换,泰婶说不太合适,非让我来找你,问能否买一身新秋衣。”他的衣物据说都进了当铺,一套最光鲜的,代替他本尊,葬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