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伸展着腰臂,出屋觅食,却见西廊书房敞亮,窗子大开着。
那人靠坐书柜,一手书,一手辞典,身旁堆着书山,身前铺着一叠纸,笔墨伺候,真像那么回事。
锋眉青山,眸深墨,专注的神 情俊冷清狷。
他的五官面型属北人,粗棱刻显,雕高掘凹,分分明明,自然比不得南方男子谦和温玉,却有天地男儿的气魄,加之身材高大挺拔,是另一种张狂隽美。
原本被笨脑瓜子牢牢封在厚厚的愚垢之下,如今连一张脸都跟着出土放光了?
夏苏瞧着这么一个人,突然感悟绘画中神 重于形的精髓意义,可见神 恶则形恶,神 俊则形俊,外形可随心神 变化而变化。
夜风吹冷身上那一点点屋暖,只披一件外衣的她不由哆嗦,惊觉自己看呆,连忙垂眼检讨自省,将身体慢慢缩进无形的龟壳,挪去厨房。
这人真考到状元,与她又有何干?
更何况,他看得都是什么书啊,骗骗读书少的人罢了。
啪嗒啪嗒……
见他扛了一卷篾席出来,铺在院中叶子快掉完的老榆树下,她立刻盯住那双光脚,这么冷的天汲木屐?
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