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一动,内里走出一人。
莲花步,扭腰肢,金缕锦绣的小靴,水漾芙蓉罗的百褶裙,收高了腰身,珠串宝石坠的腰带流苏,短春绿的合衫,灯笼袖,白襟染了芙蓉花瓣。
金枝牡丹压繁沉云髻,妇人容貌姣美,眼气轻佻,一张滟光薄唇,一抹妩媚笑天生,气质妖娆。
此妇,刚死丈夫,暂保留夫家姓,人称鲁七娘子,不过她这身装束,已看不出半点未亡人的样子了。
“何事?”她往主座一坐,翘脚喝茶,姿势撩人。
方掌柜眼不斜心不歪,将卞茗珍来卖画的事说了。
他知这妇人虽水性杨花,做正经事却从不耽误,心狠手辣,杀夫都不眨眼。
“那本什么书里说到的画很值钱?”
不管是古画还是古董,鲁七娘子只知道货要够稀罕才卖得出价钱。再说,无本生意做了这么些年,一般好货还看不上眼。
“溪山先生说墨笈上的画,都有明市基价。以卞姑娘今日拿来的那幅为例,明市起价为三千五百两,专为人收购的私商价码更高。书画本来也不按一套套卖,说墨笈却不同,皇宫一直高价在征。江南一卷八幅,曾喊过六万两。”方掌柜这时说来,行市在心,滔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