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听见泰婶的声音,几乎同时失了站立的力气,一下子蹲在地上,脸埋膝。
耳膜轰轰震,心脏咚咚跳,赵青河还有命,这样的好消息,却令她精疲力竭。
原来,心比她诚实,在头脑百般抗拒,还自持冷静,沾沾自喜的时候,已经投入所有。
只要想到,身边从此再也没有这个人,就觉得活下去都无意义了。
她自诩坚强,从丧母到看清自己在家里的处境,从逃婚出户到义母病故,一路撑下来,仍坚信自己可以过得好。
只是这份自认坚强的信念,在今夜,一败涂地,败给了她想都没想过会输给的赵青河。
她曾觉得,世上任何人都可能赢她,唯有赵青河,从前到现在,自己不会输他。可奇怪的是,这种输了的牵挂感觉,也没什么不好。
赵青河活着,长夜里仍有他伴行,很好。
输了也甘心,真得很好。
思 及此,夏苏慢慢站了起来,心中的痛楚已沉淀,浅褐的眸子如晨星清曜,给神 情微忧的江玉竹一个安然的眼神 ,拎过她手中的水桶,跨进门槛去。
外屋里,人却挺多。除了守在里屋门帘前的泰伯和乔婶子,桌案两旁坐着赵大老爷和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