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公望甚少在人前与善宝交流,善宝不确定是巧遇还是他故意在等自己,见他将风灯垂了下去,照着脚下方寸之地,模糊的光线里是他局促不安的脸。
冷风拂拂,善宝裹了裹斗篷,主动上前招呼:“四少爷啊。”
祖公望便扫了她一眼,迅得有些贼眉鼠眼,躬身道:“小娘。”
唤过后便无言语。
七尺高的汉子这样称呼自己,善宝实在不习惯,也替对方难为情,道:“你看大家吃酒的吃酒打牌的打牌,你不去同他们顽,在这里作何?”
祖公望脚下挪动半步,嗫嚅半晌方道:“吃酒伤身,打牌伤情,我更喜欢守灯夜读,那日听小娘诵了苏居士的诗,想来小娘应该是饱读诗书,那一连我这寒窗苦读的都不知道呢,所以想请小娘起个头,兴个诗社,几位兄弟除了三哥之外,也都懂些诗文,静婠静好也懂,特别是乔姨娘,更是这上面的行家,二嫂子亦是文采斐然,过了初六商号才开张,这几日大家都闲着,何不斗诗顽个痛快。”
善宝笑了,祖公望这样的闲情逸致在京城或是济南府等等大都市倒也时兴,雷公镇的人满脑子都是棒槌啊药材啊猎物啊,一字不识,只要你放山能拿到大货,采药能才采到灵芝、瑞香、太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