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晴的午后,浮云几朵并不蔽日,气息暖的可以穿夹。
文婉仪将养了几天方能挣扎着起来梳洗,望铜镜中朱颜已改,这般病殃殃的,饶是天生丽质也被岁月磋磨得不成样子,她抬手摸了摸高耸的颧骨,一层皮包裹着,忽然想起了善宝吹弹可破的肌肤,明媚多情的眼眸,刁顽精灵的表情……
她叹口气,自己还是在豆蔻年华的时候,也是那样青春迫人,而如今年华随水,一腔子的情愫何尝不是也付之流水了。
铜镜里露出芬芳的脸,问她:“行么?”
她那仍旧浓黑的秀被芬芳挽了两个简单的髻,更简单的插支珠钗,再无其他繁复饰物,这样的打扮配上这样的身子这样的心情,很好,她点点头,忽然现镜中两张脸的对比,她是那样的苍白,芬芳是那样的红润,她突然就来了气,推倒铜镜扯开髻,怒道:“你的手仅会拿筷子吃饭么,我让你挽个坠马髻你却挽个平髻,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芬芳习惯了她时不时的突然脾气,心里虽然也不舒服,也还是哄着:“重新梳就是,动不动就气,气坏的是你自己。”
芬芳低眉下气,她的心里微微舒坦了些,道:“你是大丫鬟,是管事,改天找那个善小娘要个梳头丫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