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望朝文婉仪深深的长揖下去,如此大礼倒显得有些轻佻,然后他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回头道:“既然爹尸骨未寒,二嫂子为何穿得花枝招展。”
文婉仪垂头看看自己,略有尴尬,看也不看他的解释:“方才穿了孝服的,想睡一会才穿了平常的衣裳。”
祖公望哦了声,才迈步走了出去。
他刚迈出门槛,芬芳便将门重重摔上,回来对文婉仪牢骚:“此人忒可恶,一再骚扰小姐,早晚因他而坏了小姐的名声。”
文婉仪正于弥勒榻上歪着,突然欠起身子一掌拍在身侧的小茶几上,咬牙道:“早晚,他会死在我手里。”
芬芳心头一惊,不曾想文婉仪还起了这样的念头。
铜漏显示一更过,文婉仪体弱虽不怯热,也还是感觉憋闷,却也不敢开窗户,虽然距离前面的灵棚很远,总是隐隐感觉有哭声传来,甚而是僧人们的诵经声,还有各种响器吹出的愁肠百转的哀乐,她难以入睡,闭上眼即是父亲的颜容,还不是活得好好时的样子,而是披头散、眼中无珠、长舌血红的恐怖之状。
她惊起一次次,后背冷汗涔涔,心头却闷得喘不过气。
正被折磨,可怜了水灵,找了郎中回来便被她指使芬芳打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