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罗帐半掩,粉红纱灯溢出柔柔的光。
善宝醒来时,第一眼看见胡海蛟裹着金色包头的脑袋,赶忙别过脸去,沉声道:“我要下山。”
胡海蛟未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见她醒来先自欢喜一笑,随后问:“为何?”
善宝背对着他,房内虽然燃着火盆,却因内里装潢简陋,远不如她在祖家的抱厦暖和,更不知这粉红嫩嫩的坊间是胡海蛟哪个夫人的,只觉被子上有浓重的脂粉味,乍然让善宝仿若走入妓院,心里恶心,冷冷答:“道不同不相为谋。”
胡海蛟正倾着身子笑眯眯的看她,闻听此言,有些生气,一把拽下软帐,又挥手打掉炕前纱灯,屋内顿时暗了下来,他就在黑暗中嚷着:“我一心为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说与我道不同,你与谁道同?”
最后一句问不过是话赶话顺口说的。
善宝立即道:“祖公略。”
伴着这句话,她努力撑着坐了起来,头还有些昏沉,窗外有风灯高挂,所以屋里逐渐能够朦胧视物,依稀中,胡海蛟愣愣的看着她。
既然说了,索性说个透彻,也省得他对自己还心存侥幸,善宝试着下了炕,一壁道:“我喜欢祖公略。”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