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行在,又是由王府改建,更因时间匆促,自然比不得京城皇宫的宏阔,无论善宝住的昭阳殿还是太上皇住的颐心殿,建制仿照京城的皇宫,占地却浓缩了很多,是以善宝没走几步便来到了太上皇面前。
翠榕朝太上皇复命:“皇后娘娘来了。”
这些个随扈的宫女都是素日行事机灵稳妥的,同为掌事,红叶与翠榕比较,还是差那么一截,所以红叶只能领着衣裳方面的差事,而翠榕却能在御前近身伺候,她晓得善宝身子不便,方想搀扶善宝给太上皇见礼,却见太上皇指着斜里那把宽大的红松嵌翡翠的百子戏鱼椅子道:“坐下说吧。”
说这话时,太上皇仍旧沉着脸,让善宝坐,无非是顾念她腹中的孩儿,这是龙种,皇家血脉,自然珍贵。
翠榕扶着善宝过去坐下,然后不等太上皇吩咐,手一挥,屏退了其他摇扇的捧茶的捶腿的的宫女,她自己,也于后头跟了出去。
仅剩下善宝同太上皇两个,殿内的情形一下子憋闷起来,太上皇离了御座,在地上开始踱步,只皱着眉半晌不开口说话。
怀孕的善宝怯热,更因这肃然的氛围,她的内心陡然逼仄,喘气都费力的样子,细密的汗珠漫上那光洁的额头,苦于手中没有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