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氏听来,赵嬷嬷的声音仿似来自阴间地府,可惜她此时早已经被带着冰碴的水浸泡的目光涣散神志不清天灵盖都木了。
更不要说耍一耍主子的威风训斥赵嬷嬷一顿或者用自己半寸长的指甲挠她几把。
乔氏像一只得了禽流感的红毛鸡,浑身瘫软无力却又奇烫无比,上下牙齿不停地来回撞击,瑟瑟抱成一团,唯有头上一支金簪在春日午后并不刺眼的阳光下熠熠发光,晃到了赵嬷嬷的眼睛。
赵嬷嬷死鱼眼珠一般的浑浊老眼噌的一亮。
将乔氏扔到地上,俯身把她头上一支新打的嵌了指头肚大一颗彩色琉璃的赤金镂空牡丹花簪子拔走。
掂掂分量,这簪子最少值五十两银子。
不拿白不拿,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不拿就是傻子。
将簪子收好,赵嬷嬷起身匆匆离开,不再看乔氏一眼,步伐铿锵心安理得,走的虎虎生风,直奔当铺而去。
反正这里除了她和乔氏,连个鬼都没有,就算乔氏向老爷告状,谁又能证明呢!
她可是太太的陪房。
这里是京都,太太的娘家外甥女又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谅老爷也不敢像在老家那样对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