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落西山。
入夏的天际仍旧大亮着。
文天佑得了消息,不紧不慢的步入宝月楼雅间,褚辰来的并不比他早,二人算是谁也没有特意等谁。
两人自幼就被京城贵女妇人拿出来作比较,从相貌,家世,科举乃至姻缘,都是贵圈耳熟能详的话题。褚辰和文天佑仿佛天生就是敌对,沟壑不可逾越。
如今,更是绝无可能为友。
在这场权势情愁的博弈中,文天佑作为一个失败者,如论如何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的与褚辰同席长谈。
此时此刻,无非是官场上的客道,人情世故上的强求。
雅间里已经盏灯,并非富贵人家所用的白烛,而是寻常百姓家中所用的松油灯,火光昏暗,好在外头犹亮,根本就不影响屋内的光线。
两个长相清丽的婢女摆好碗箸后,悄步退了下去,四方紫檀的案桌上摆放着一桌酒菜。
文天佑撩袍落在,薄唇微启,唇角的笑意不明其意:“花雕?还是五十年的老花雕,我文天佑不过一个阶下囚,怎叫褚大人如此破费?怎么?褚大人高处不胜寒,朝中竟无人和你把酒言欢了?
”
褚辰对文天佑的恨意,一点也不亚于文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