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伞挡着,师徒俩一路行去,身上沾了不少雪沫子。
触上身体的温热,那雪沫子化了开来,湿湿冷冷一片。
一进荷湖小筑,邪无帝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湿着,替墨小碗除下挡雪的袍子,在暖炉上烤着。
又俯下身去,极其自然脱了她的靴子,也一并放在暖炉上烘烤。
做完这些,又体贴细心给墨小碗冲了一杯热茶。
“小碗先等着,为师去换身干爽的衣服。”
邪无帝一扭身进了里间的卧房,墨小碗盯着自己架在暖炉上那双脚,刚刚师父那般神色自然,捧着她的脚放在暖炉架子上。
他做这些,好像理所当然。
墨小碗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对自己这么好?
想起了前世那十六年,虽然那么短暂,父母亲只想着压榨她的潜力,逼着她上这个兴趣班,那个表演课,唯有嫡亲的哥哥给过她温暖。
而师父给她的感觉,那微微俯身的动作,一下让她想起深藏在心底的记忆。
想起了那个为她俯身系鞋带的少年,蹲下去时温暖的后背。
这些,触动了心底最深处那根弦,墨小碗一直憋着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