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水,很快沸腾了。
陈自默起身到门口拉灯绳开灯,房顶上挂着的那盏灯泡只有二十五瓦,所以即便是开了灯,光线也不过是稍稍好些,昏黄暗淡。
窗台上,放着两挂五百响的小鞭炮。
一会儿煮好了饺子开吃时,点响一挂,算是年夜饭前的鞭炮;另一挂,明儿初一起五更吃饺子时,再点一挂。
五百响的鞭炮,每挂一块五。
村里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家庭,都要买一万响的鞭炮在年夜饭开饭前点响。条件普通的,也得弄一挂五千响的,过年嘛,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五千响的鞭炮一挂要十块,一万响的十八,而且都比那五百响的鞭炮个大,响动也更大。
可陈自默实在是太穷,哪怕是过年,也舍不得多花十块八块的,日常生活中,一分钱他都想要掰开了花。今年秋收结束,待水稻打下来晒干后,时节已经入了冬。陈自默主动找到侯强,说今年的一千斤稻谷,不用往家里送,直接帮他送到碾米的铺子里,全部卖给收稻米的商贩。
今年水稻长得好,一千斤稻谷出了六百七十斤大米,再加上稻糠卖掉的钱,陈自默拿到手五百一十四块;这两天卖烧纸、纸扎、冥币,卖了十九块零八毛。给许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