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炉子上,一直都烧着一锅水。
从厨房端着一碗热水回来,陈金随口道:“爹知道,你这些年跟着胡四,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舍不得烧蜂窝煤,可冬天这么冷,把厨房那个小炉子,挪到卧室不好吗?做饭睡觉都在这儿,还能够取暖。”
陈自默在被窝里轻轻哼了一声。
他又不傻,岂能想不到如此简单的取暖法子?可自从当初在干爷爷家里大白天煤气中毒一次之后,他就心有余悸,一直对蜂窝煤炉格外警惕。
“哦对了……”陈金轻轻地吹着碗里的热水,一边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后院?”
陈自默犹豫着。
陈金也不着急,轻缓地喝水。
终于,陈自默转过身来,看着父亲那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比记忆中的面孔多了些皱纹的脸庞,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干爷爷的老宅被拆了,我在后院堂屋给他立了灵位。”
“灵位?”陈金皱眉,神情严肃地说道:“我能理解你和胡四相依为命这几年,有着深厚的感情,在家里立灵位祭拜供奉,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在后院堂屋的正厅里给他立灵位,不太合适。你知道,他不是咱们老陈家的先人,你爷爷奶奶的灵位家里都没有,却摆放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