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的尸体到处都是,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眼看田野里不能走了,周仓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忍着臭味,找到一些冲到山边的衣物,找个水潭洗净,拿在手上,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
他不识字,也不清楚究竟要往哪儿走,只知道太阳出来,就能让身上暖和一些。
第二天,衣物干了,他赤着脚在山林间穿行,刚穿上的衣服不时被挂得咧开口子,整个人和叫花子差不多。
生鼠肉是再也吃不下去了,他看到山抛子不少,也顾不得上面有泥巴,在嘴巴边上吹一吹,用手擦一擦往嘴里塞。
别的不打紧,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被蚊虫叮咬,有一天晚上,还有一条蛇从身上爬过去。平素胆大的周仓,吓得一动不动,生怕咬自己一口。
终于,他走出了小盆地,在边缘处默默跪拜,来到有人烟的地方。
“是周家坳出来的吗?”一个汉子乜了一眼:“那边咱黄巾道在施粥,赶紧的吧!”
周仓也不说话,实情是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粥太稀了,里面能看见人影,他连续一个多月没有吃到粮食,一口气吃了四碗,直接往嘴巴里倒,再要吃的时候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