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护在怀中,与义勇军们撤出了将军府。
张贺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喟叹一声,毕竟与甄月打过交道,心里还是不好受,看着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陈横,连忙换人抬去医治。
十二月初的这一天,染满鲜血,悲剧接踵而来,从清晨时分的淮南王自尽,再到夜间屠杀的真相,没有人不痛心疾,短暂的一日,却是这一生中信念彻底磞塌的一日。
甄月回到军器所,前一刻安静的像是灵魂被抽离,下一刻,她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剑,一道道狠狠劈砍在槐树上,剑痕瞬间布满坚厚的树皮,出哭泣般的低鸣。
“甄月!”
季简玄一惊,再也顾不上礼仪,一把上前,展开双臂,将魔怔的甄月死死抱在怀中,漆黑的庭院被一盏盏娟灯照亮,那样的苍白。
火爆的怀山更是偷偷抹着泪水。
甄月仰着头,在季简玄怀中忽然痛哭出声,歇斯底里般的嚎哭,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有这般哭过?
记忆中仿佛是初次杀人后,躲在堆满尸体的沙窑中,作为现代人的信念砰然倒塌,哭的绝望无助,却在男孩鞭策的鼓励中,重拾初心。
第二次痛哭,就是初一念夏死在中幽台时,她躲在房间里痛哭不已。